重點提要

 

一、百基拉和亞居拉是一對夫妻，是在哥林多和以弗所活動的宣教師。從他們被放逐離開羅馬來看，他們在羅馬的教會活動中也相當活躍。他們兩人在保羅個人及小亞細亞教會的宣教事工上扮演重要的角色。

 

二、百基拉和亞居拉總是同時被提及，有時亞居拉在前，有時百基拉在前，這顯示兩人是真正的宣教夥伴，百基拉並非亞居拉的附屬品。

 

三、路加從未稱百基拉和亞居拉的工作為宣教，但是在描述他們的工作時，卻顯示出百基拉事實上是一位宣教師與教師。

 

四、在《使徒行傳》中，作者路加提供女性讀者作為典範之婦女形象是有錢的婦女，及接受使徒和門徒教導的婦女。但亞拿尼亞和撒非喇、百基拉和亞居拉的故事，卻使我們略知第一世紀的猶太婚姻，並了解女性經驗是如此多元，切不可將初代教會婦女一概而論。

 

五、《使徒行傳》神學的核心「福音的普世性」，以及福音在外邦人中的傳播，讓教會婦女的生活取得解放的可能性。禮儀上潔淨與不潔淨區隔的消除，原指的是猶太人與外邦人的分別，但其影響卻延伸到女性的身上。《使徒行傳》認為，在不偏待人的上帝面前，男女是平等的。

 

百基拉和亞居拉

（18: 1-4, 18-28）

 

如何介紹一個著名的基督教婦女領袖，是作者路加所要處理的。百基拉和亞居拉是一對夫妻，是在哥林多和以弗所活動的宣教師。從他們被放逐離開羅馬來看，他們在羅馬的教會活動中相當活躍（18: 2）。

 

路加並未多加描寫百基拉和亞居拉，他仍是將重點放在保羅身上，然而，我們卻可以從他所提到的部分，一窺教會婦女的領袖角色，這也是截至目前為止《使徒行傳》最缺乏的記載。百基拉和亞居拉總是同時被提及，有時亞居拉在前（18: 2），有時百基拉在前（18: 18, 26），這顯示兩人是真正的宣教夥伴，而百基拉並非亞居拉的附屬品（亦見於羅16: 3-4；林前16: 19）。18章3節揭示一種可能性，即百基拉也和亞居拉、保羅一起從事製造帳棚的工作。

 

百基拉和亞居拉對保羅宣教事工的重要性，可由保羅帶兩人坐船到以弗所一事來證明，保羅並且讓他們負責以弗所的宣教活動。26節提到，百基拉和亞居拉向亞波羅講解「上帝的道」，《哥林多前書》16章19節透露，百基拉和亞居拉的家成為以弗所教會的中心。

 

從保羅書信提及百基拉和亞居拉的經文（羅16: 3-4；林前16: 19）看來，他對兩人十分尊崇，且他們兩人在保羅個人及小亞細亞教會的宣教事工上扮演重要的角色。保羅對百基拉及其他女性領袖的高評價，與路加本身對婦女領導好壞的評價很不一樣。例如，路加從未稱百基拉和亞居拉的工作為宣教，但是在描述他們的工作時，卻顯示出百基拉事實上是一位宣教師與教師。在《使徒行傳》的其他部分，路加刻意避談婦女的領導權，但他在百基拉的故事中，卻無法避而不談，因為她過於出名。不過，他在敘述她的故事時，的確盡量取捨與低調，壓制百基拉的風采。

 

婦女的角色

 

雖然本文的重點是《使徒行傳》中的教會婦女，但同時也提供了有關第一世紀婦女的相關材料。從衣索比亞女王甘大基（8: 27）到婢女羅大，不一而足，而以弗所的一場暴動則是因為基督徒擾亂了該城對女神亞底米的敬拜所引起（19: 23-41）。《使徒行傳》中女性的經濟地位差異頗大，從經濟上完全依賴別人的婢女和寡婦，到經濟獨立的婦女都有。亞拿尼亞和撒非喇的故事，及百基拉和亞居拉的故事，都使讀者略知第一世紀的猶太婚姻。《使徒行傳》所描繪的女性經驗是如此多元，提醒現代讀者不可將初代教會婦女一概而論，需明白初代教會婦女之間的階級差異。

 

在《使徒行傳》中，婦女最正面的形象（也就是路加提供女性讀者作為典範之婦女形象）是有錢的婦女，及接受使徒和門徒教導的婦女。在基督教團體發展的過程中，擔任資助者角色的有錢婦女，顯然對早期的基督教發展極為重要。教會仰賴婦女，尤其是在經濟上慷慨資助的寡婦。路加要教會特別留意這些女性，除了羅大（有錢婦人的婢女）和馬利亞（耶穌的母親）之外，在《使徒行傳》中被提到名字的婦女全都是有錢人。百基拉和亞居拉的經濟能力甚至可以支持整個家庭教會。《使徒行傳》中的無名女性則是沒有經濟能力的人。

 

路加對教會婦女的描繪和當時希臘羅馬世界的傳統相符。婦女可以被牧養，也可以出錢供養，路加基於神學和護教的理由，希望基督教能在世界歷史中佔有一席之地，並且能被羅馬帝國所接納，於是省略教會婦女的領袖角色，讓許多婦女的名字銷聲匿跡。然而，在保羅書信集的結尾部分，特別是《羅馬書》和《哥林多前書》留下大量教會婦女擔任領袖的證據，但在《使徒行傳》中，路加只提到一位女教師百基拉。

 

路加之所以窄化婦女的角色，原因有二：（一）《使徒行傳》是保羅的故事，他象徵使福音進入世界的舞台，相較於保羅，其他角色都是次要的；（二）在《使徒行傳》中，路加認為賢淑端莊是婦女的基本美德。路加認為，端莊是指婦女在教會不能表現出使羅馬帝國的男性難堪或受威脅的樣子。擔任公眾領袖的是男人，不是女人。路加基本上是一個「紳士中的紳士」，而《使徒行傳》是他的作品，所以他別無選擇地以「端莊」來表現女性，而這也是一種保羅與羅馬政府「文明」的象徵。

 

婦女的未來

 

大多數婦女生活的點滴被隱藏在不起眼的描述中，例如16章13節提到保羅與呂底亞的相遇地點是在河邊，有許多婦女聚集在那裡，呂底亞是其中之一，而在大家熟悉的婦女故事的細節中，我們看到了關於亞拿尼亞和撒非喇婚姻的描寫，以及百基拉的故事。這些細節透過有意識的文學策略的解讀，顛覆了路加原來所強調的重點，打開了初代教會及初代教會婦女生活真相的另一個面向，這有助於我們把握當時的婦女經驗，建構更完整的初代教會圖像。另外，《使徒行傳》神學的核心「福音的普世性」，以及福音在外邦人中的傳播，也讓教會婦女的生活取得解放的可能性。福音傳向外邦人的關鍵是彼得和哥尼流的故事（徒10章）。彼得一連做了好幾次夢，夢見上帝指示他前往哥尼流的住處。這些夢的核心是禮儀上潔淨與不潔淨的區別，已被福音的大能所取代。這些夢和接下來彼得和哥尼流的會面，讓彼得說道：「上帝對所有的人都平等看待。」（10: 34）禮儀上潔淨與不潔淨區隔的消除，原指的是猶太人與外邦人的分別，但其影響卻延伸到女性的身上。潔淨與不潔淨之區隔的消除，提供女性去除在禮儀上被視為不潔淨的神學基礎。《使徒行傳》認為，在不偏待人的上帝面前，男女是平等的。

 

資料來源：Gail R. O’Day，朱麗娟譯，收錄於《婦女聖經註釋—新約》。

 

1.試從路加對百基拉和亞居拉這對夫妻的描述，歸納此二人的職業、能力，以及與保羅配搭服事的方式。

 

2.試比較百基拉和亞居拉、亞拿尼亞和撒非喇這兩對夫妻有何不同？這兩對夫妻的故事給予我們甚麼樣的啟示？在你的教會生活中是否也出現類似的例子？試分享之。

 

3.本文作者認為，路加刻意突出有錢婦女供養、一般婦女接受端莊教導的形象，卻對百基拉的風采加以壓抑，妳是否同意她的看法？妳認同甚麼樣的基督徒女性典範？隨著時代的改變，年輕的女性可能不再願意接受傳統的女性形象，妳的教會或團契生活，是否面臨這類世代差異的問題？

 

4.禮儀上潔淨與不潔淨區隔的消除，原指的是猶太人與外邦人的分別，但其影響卻延伸到女性的身上。上帝並不偏待人，男女應該是平等的。妳認為現代教會是否已經落實了「男女平等」的理想？妳如何理解所謂「男女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