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提要
一、路加以三種方式讓婦女失去聲音:一、她們成為群眾的一部分;二、與馬可的處理相比較,當男性角色的權力漸增時,婦女角色的重要性便隨之遞減;三、婦女做為見證人的身分被抹煞。
二、在耶穌受死的過程中,「所有跟耶穌熟悉的人,和從加利利跟隨他來的婦女,都站在遠處看這些事的經過」,傳統來說,此處只提到婦女,但路加似乎將其他(男)人加入。不同於其他福音書,他既未提到她們的名字,也未提到她們的服事。
三、不同於其他福音書,在《路加福音》中,復活的主並未向婦女顯現,她們的見證對基督教信仰並非主要的。
十字架與空墓前的婦女(23:49;24:1~12)
在本福音書的最後三章中,婦女幾乎銷聲匿跡,這是在為男性人物未來的領導做預備。路加以三種方式讓婦女失去聲音。首先,她們成為群眾的一部分;其次,與馬可的處理相比較,當男性角色的權力漸增時,婦女角色的重要性便隨之遞減;再者,婦女做為見證人的身分被抹煞。了解路加的意圖,有助於我們了解他如何敘述婦女在空墓前所發生的一切。
在路加關於最後的晚餐的描述中,耶穌坐席,「使徒跟他同坐」,他們乃是終末團體的核心人物。耶穌將聖餐賞賜給他們。耶穌給十二門徒一個國度,在其中將有持續的聖餐,他們也將「坐在寶座上審判以色列的十二支族。」在這個場景裡,或在橄欖山,或在公會、彼拉多和希律面前審判耶穌時,皆未提到任何女性在場。一如在其他地方,路加對馬可資料的編輯與增添,讓我們對門徒的印象有些好轉。路加強調在耶穌的磨練中,門徒將與他「同在」直到末了。西門將被試探,但耶穌祈求使他不致失了信心,並在至終要堅固他的「弟兄」。有些人認為,這些經文是賦予彼得特別的使命。《路加福音》與其他福音書不同(可14:27;太26:31;約16:32),並未預言門徒將失去信心,並且四散,他們並未在耶穌被捕時離棄他。
在緊要的時刻,「百姓」追隨他們的領袖─祭司長和官府,不再支持耶穌,但這還不是全然的背棄。在前往髑髏岡的途中,古利奈人西門追隨耶穌,像門徒一般背起耶穌的十字架。「一大群人跟隨耶穌,其中有些婦女為他悲傷哀哭」(23:27),「所有跟耶穌熟悉的人,和從加利利跟隨他來的婦女,都站在遠處看這些事的經過」(23:49),這兩群婦女並不是同一群人,前者可能是職業哀哭者,耶穌警告這些婦女,主後七十年聖城將被毀,她們當為自己和自己的兒女哀哭。
「所有跟耶穌熟悉的人,和從加利利跟隨他來的婦女,都站在遠處看這些事的經過」,傳統來說,此處只提到婦女,但路加似乎將其他(男)人加入。大多數解經家認為,這個句子的意圖是至少將一些門徒包括在內,然而根據馬可及馬太福音,只有跟隨耶穌的婦女目睹他被釘十字架。在《約翰福音》中,四位婦女之外,還有耶穌所鍾愛的門徒」;強調婦女見證耶穌被釘十字架、埋葬,以及空墓重要性的《馬可福音》,在短短的幾節經文中,就三次提到她們的名字(可15:40, 47;16:1),並且說她們在加利利就跟隨並服事耶穌,相較之下,路加在此既未提到她們的名字,也未提到她們的服事。
當耶穌的身體被包裹並安放在亞利馬太的約瑟的墓中後,「那些從加利利跟隨耶穌來的婦女和約瑟一起去,看見了墓穴,也看見了耶穌的身體怎樣被安放在裡面。她們就回去,為他的身體預備香料和香油膏。她們遵照法律的規定,在安息日休息。」(23:55~56)請注意,「所有跟耶穌熟悉的人」已從故事中消失。因為保羅留下來的最早的傳道資料並未提到有關空墓之事,又《腓立比書》二章8~11節、《約翰福音》及《希伯來書》可能反映更早關於耶穌結局的說法,就是他被高舉而非肉體復活。然而,由於四福音書難得地在關於空墓的傳統與婦女的見證上說法一致(若是杜撰的,不太可能以婦女為主角),因此,許多學者傾向於認為,這些經文有歷史根據。雖然我們不能重建加利利婦女對耶穌之死、空墓及顯現的經驗,但她們的見證乃是基督教信仰的基石。
路加提到向門徒報告空墓一事的婦女包括抹大拉的馬利亞、約亞娜、雅各的母親馬利亞,和跟她們一起的婦女,抹大拉的馬利亞是唯一出現在所有福音書與空墓有關的記載中,路加說,門徒把婦女的見證當作是「胡說八道」,不予以採信,路加在此想要表達的是,這些繼承耶穌使命的男人,他們的信心並非因為婦女的見證而建立,而是因為耶穌向其他人顯現的證詞(耶穌向西門、兩位走向以馬忤斯的門徒、十一門徒及其同伴顯現,並教導他們)。他們對於空墓的見證頂多只覺得希奇,而非信心。在《路加福音》中,復活的主並未向婦女顯現,她們的見證對基督教信仰並非主要的。
不同於《路加福音》和《哥林多前書》十五章3~8節所言,復活的主未曾向十字架下的抹大拉的馬利亞或其他婦女顯現;《馬太福音》二十八章9~10節、《約翰福音》二十章11~18節、《馬可福音》十六章9節則說,抹大拉的馬利亞是第一位見到耶穌顯現的人。既然《使徒行傳》強調只有男性才為復活做見證(1:21~26),領導基督教團體,我們可以推測,即使路加接觸到耶穌向抹大拉馬利亞或其他婦女顯現的傳統記載,也會因為這種領導權與權力的觀點而壓抑事實,畢竟路加整部著作,是以男性為主導的觀點來貫穿的。
路加呈現的耶穌乃是上帝智慧的先知,但他卻未呼召一個平權的團體。女性被包括在耶穌身旁與聖餐團體中,但並非與男性對等。婦女發出先知性的語言(1:47~55),但先知一樣苦於無人聽從。婦女被認為是「聽道」的典範,但她們的祈禱與研讀卻與其他男性人物不同,無法帶來決定性的行動,也不被視為教導者,路加要人無懼且堅信地告白信仰,卻又消滅女性的聲音,著實諷刺。路加譴責那些殺害先知之人,但本身卻「殺害」女性之先知宣告。雖然保留駝背婦人受醫治的記載,卻又強調女性的劣等地位,並鼓勵女性扮演被動的角色。
資料來源:Jane Schaberg,朱麗娟譯,收錄於《婦女聖經註釋─新約》,Carol A. Newsom & Sharon H. Ringe編著,朱麗娟、林千俐等翻譯,周宏毅、林晚生等校譯,台灣基督長老教會婦女事工委員會出版,2001年。
問題思考
1.即使是福音書,也會因為作者的寫作和編輯,對女性角色和服事產生消音的結果,試列舉媒體影響性別公義的例子。
2.空墓的事件被門徒視為「胡說八道」,門徒相信其他人的見證,卻不相信耶穌在空墓前向婦女的顯現,這意味著什麼?
3.你如何看待「性別平權」?你是否了解長老教會推動「性別平權」的現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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