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喝我所賜的水就永遠不渴。我所賜的水,要在他裡頭成為泉源,直湧到永生。」(約翰福音4:14)
「──我們藉著洗禮歸入死,和他一同埋葬,原是叫我們一舉一動有新生的樣式,像基督藉著父的榮耀,從死裡復活一樣。」(羅馬書6:4)
鄉土觀點
台灣有一句俗語:「田無溝,水無流。」現在已經用為彼此有關係的用語,其實這一句俗語,正代表早期農民需要挖溝,讓水流入農田,滋潤稻作。水要由雨水到人類可以管理使用的階段,是有一大段距離的,必須挖池蓄水、築渠、引水,建堤擋水,立壩除水;此外,用水門提高水位,用渡槽渡水,用陰溝排水,用各式結構物分水、輸水、配水、灌水;必要時更須過山、過河、鑿洞、鑿井。 早期的移民唐山過台灣,為了在這一塊土地,自力更生,就必須自河中引水進來,把水流住。偏偏水又會蒸發或滲到土裡,不易留住,所以農民只好利用地形高低築溝,因勢導水。至今台灣的地名還有一些是與水溝有關的,如「過溝仔」、「溝仔口」、「溝背」、「溝仔墘」等。有些是與較大的水溝水圳有關的,如桃園沿海「溝頭」鄉,有的就直接以水稱之,如「水上」、「水尾」、「水底?」、「水頭」、「出水口」等。從這些老地名可以看出早期農民築溝引水,將水留在台灣大地上所做的努力。 三、四百年來,台灣農民默默地、不斷地在從事留住水在土地上的工作,開鑿了渠道60,553條,引水渠道長度有41,397公里,如果把這些渠道接起來,可以繞地球赤道一圈(40,074公里)還有餘。這是一份驚人的工作,留下了約有129億噸的水量,供給了60萬公頃的土地足夠的水分來種植各樣的作物。沒有這些糧食生產,就無法餵飽兩千三百萬的人口,無法提供安定的基礎供工商業發展。可是,台灣如果無法管好這些水溝,所有的建設發展,經貿民生,是不是都建立在根基不穩的沙土上?
生態觀點
台灣位於太平洋與亞洲大陸交界處,受到季風、颱風及周遭海流的影響,雨量豐富。然而,由於降雨的時間與空間分佈不均,約 74%年雨量集中於每年的五至十月,且山區多於平地,北部多於南部,東部大於西部。因此,台灣河川受降雨季節性不均影響,豐枯流量相差懸殊,再加上自然地形坡陡流短,河水攔蓄十分困難。
台灣一千公尺以上的高山地區,佔全島面積 32%,一百至一千公尺的山麓區,約有 31%,這兩個地區,就是台灣儲積水源最重要的綠色水庫。在降雨及地表逕流間,它們一起擔任重要的中介及週轉的角色,對於平原區域地下水的長程補助,也扮演源頭的功能。
台灣儲積水源最重要的綠色水庫,卻因為:1. 森林覆蓋率減少,2. 林相及樹種大幅改變,3. 人為活動急劇昇高,而面臨危機。這個危機的根源來自人類的自私與貪婪,來自我們沒有節制的揮霍與浪費。要永續經營台灣,我們真的需要從森林生態的療傷止痛做起!
原住民觀點
台灣綠色水庫的位置,正好就是原住民的家鄉,也是安身立命的地方。原住民與綠色水庫──森林,不但息息相關,甚至是相依相存。因此,原住民應該是綠色水庫的維護者,在綠色水庫的保育功能上,應扮演主導的角色。
只有原住民了解,森林與人類的關係比我們想像的更加親密。森林不只是現代人繁忙生活外休閒的一章,亦或是服務人類社會的資源或利益效用,森林是人類數百萬年生物進化的要素之一,它構成了人類本質極重要的一部份。
近百年來,台灣的平野森林及沼澤濕地已被砍伐填平殆盡,甚至崇山峻嶺的高山森林也無法倖免,大大地傷害了無數賴以為生的生物社會,也包含了人類自己。
在這片森林中生存了千百年的原住民,孕育了成熟優美的森林文化,可提供現代人類得以眺望遠古時期人與物和諧相處之道的一扇窗口。只可惜在我們尚不知它的珍貴之前,已悄然自我們的身邊流逝了。
為了避免我們這代及後繼世代更深的失落,我們沒有權力選擇悲觀;重建台灣的土地倫理,拾回人與森林、人與土地間久已斷裂的聯結,如何讓現代人在生活中感受到森林母親的氣息,將是這一代原漢文化人所要共同努力的課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