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約正典之外,還有沒有記載耶穌的事蹟之記錄呢?還有沒有記載初代教會婦女的記事?若有的話,其內容對今日婦女有沒有任何提醒或意義?
正典之外
這些之外的『新約』文獻,我們看到許多關於婦女之記載。只不過,在當時的條件下,這些作品被忽略、被貶低,甚至,被刻意隱藏。所以,今日我們只能在新約正典之外,找到這些文獻(362頁)。而傳統教會使用「正統」對抗「異端」,建立教會後期的清楚自我定位。我們卻從出土的許多「之外」文獻,發現主後 150 年前後,許多不同形式的基督團體,在各地方發展,並不是同質一式的(363頁)。
1945 年,聖經考古有一大發現,在埃及納格漢馬地 (Nag Hammadi) 城郊區,被牧人挖出許多古文件,後來考證應該是主後第三四世紀年間的文件,約 46 種不同的作品;裏頭,有許多福音書之外的初代教會記錄,同樣關於耶穌的教訓、生平、死與復活、教義等等不同的作者、成文。其中比較有意思的是,這些教義不特別強調罪和贖罪,反而,比較強調克服苦難、征服無知;後世學術界把這些作品歸類追求智慧之派別,或稱諾斯底派(主義)。
其實,稱呼它們具有派別、稱呼(例如諾斯底派、靈智派),都不是初代教會發展的情況。教會的形成乃漸漸地,在每一天、在思想耶穌教訓、在面對苦難、在忍耐克服困境、在追求生命智慧等等,各樣不同的挑戰裏,一步步往前。有挫折、失敗、迫害、追殺、逃亡、流離、等候、重建等等,許多情況下,漸漸形成信仰的內涵。
生命見證
畢竟,這不是誰刻意立宗派,又設下規矩、教義,再找一群人來成立某種社團或宗教,因為即使耶穌、保羅、彼得也不是如此。相反地,他們都在他們的世代下,受到各種限制,卻一步步走過,形成教會傳統。初代教會並不複雜,乃是教會自己發展而已,沒有一群人自稱某某派,只是跟從不同的使徒而已:「屬保羅的、屬亞波羅的」(哥林多前書3:4),這很正常,信徒被使徒所帶領進入教會及信仰,當然,清楚認得所領受的對象,至於什麼派、什麼主義,只是後人歷史歸納的強加標籤。
在這些「之外」的傳統裏,也有許多領袖先行者,例如,北非到羅馬的華倫提努倡導的教會,這些教會信徒強調反抗物質、追求靈性的信仰觀點(364頁)。可以想見在當時,有多元、不同神學觀點的教會,同時並存在那個年代。
因著耶穌受難復活,許多見證者成為教會重要的見證者,甚至,成為教會領導的權威。其中不乏有婦女:例如抹大拉的馬利亞,被當成「婦女門徒」,然而,正典裏卻沒有提及,顯然各有不同的著眼點,婦女做見證是否被當成真實的見證?這在初代教會產生不同的立場。彼得被當成理所當然的耶穌門徒,甚至是繼承者,那麼,抹大拉馬利亞(365頁)呢?此外,婦女成為宣講的教師或稱為女先知,同樣的情況,初代教會有接受有反對的聲音。例如,第二世紀小亞細亞呂弗家流行的孟他努領導的教會,很強調宣揚靈洗、方言、末日臨到,其兩位女助手—被稱為女先知的百基拉和馬克斯米拉,更是婦女成為教會領導者,然而,第四世紀君士坦丁堡會議被判定為異端,教會就不再認可婦女擔任先知(367頁)。
至死跟隨
此外,初代教會裏還有女性苦修者、女性殉道者等,不單只有使徒傳福音,這些婦女使徒們也傳福音、醫病趕鬼,甚至叫死人復活,為信仰殉道等等(369-71頁)。
很顯然地,這些婦女都是初代教會的見證者,只是被記錄下來的文獻太少,太有限,甚至被刻意抹滅,我們無從瞭解她們曾經的見證;更不用說初代教會曾經存在有許多寡婦、女執事、女學者、女殉道者等等,隨著正典之外的文獻被發現,漸漸地,我們對她們的瞭解更多(372-6頁)。更說明了,初代教會的婦女,著實地發揮很大的影響力,在事奉、在見證、在宣揚、在殉道,和男性同樣在表明所相信的;這些,遠比教會教父著作裏所說的,多還要更多!我們必須用更周全的方式,瞭解初代教會的多元、男女通通參與在其中,直到正典確立,反而把這些多元都撇除了。
不會停歇
放眼今天的教會,幾乎女性超過了一半,從教會最基層的打掃、清潔、料理、插花,到主日學的教育、青少的輔導,小組的事工、教會的管理、擔任長執以及牧者……,婦女從來沒有缺席,但當邀請他們成為決策者的時候,有時受了傳統觀念的束縛,竟然膽怯害怕。我有一位同工多年擔任執事,小會肯定要提名她為長老,她憂憂愁愁地來找我:「牧師,我的先生都還沒有受洗,我沒有資格擔任長老!」我鼓勵她回去禱告,如果是出於上帝的呼召,就勇敢承接這重要的使命。「我比較希望當長老娘!」我告訴她,如果熱心承接使命,先生就會在那一年受洗。
她勇敢的承接了長老的職分,盡心地服事教會。真的如我所言,那做禮拜 30 年的先生在那年受洗了!多年後的今天,先生也擔任長老服事教會。
今日婦女如同初代教會的姐妹們,不論有否記錄她們的名字與事蹟,她們極盡所能的用生命展現信仰、服事教會、服務會眾,為要完成上帝創造婦女的心意,反映上帝的榮美。姐妹們接續復活清早的見證,即便被視為胡言(路加24:11),仍然極力宣揚,不會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