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 名:《茶室女人心》 作 者:李玟萱 出版社:游擊文化 出版日期:2023/05/31
我是從新加坡來的內地會宣教士,在台北的珍珠家園婦女中心服事了十四年。我們主要關懷萬華紅燈區的婦女,常到茶室、街頭走動、探訪、傳福音,跟大姊們建立關係。來我們的中心參加聚會的婦女很多元,有茶室工作者、性工作者,打工的中年婦女、獨居老人和無家者。
作家李玟萱訪問了十二位珍珠家園的姊妹。六位大姊的故事跟萬華的茶室有關,其中四位曾經是茶室小姐。另外六位是從事性工作的女性,她們年紀偏高,是性產業的最低層、最弱勢,如今都已退休或轉業。
這些姊妹出生於四、五十年代的「艱苦人」家庭。小小年紀就踏入社會,見證各種光怪陸離,一路流連到萬華。
麗筠回憶起小時候。「我天天莫名其妙帶著傷去學校,很丟臉啊!」媽媽重男輕女,明明是哥哥做錯事,卻幾乎都找最常跟在身邊的小女兒出氣。麗筠愛唱歌,有空就跑到空曠的水壩邊練習發聲。幾經波折,麗筠十六歲進入正聲廣播公司的歌唱訓練班,踏上追尋夢想的路。
在經紀人安排下,麗筠奔波於全台各個歌廳飯店表演,但行程走至新竹後,「我的命運就全部報銷了。」她在那裡遭人強暴。回到家的麗筠像失了魂,一段時日後,才發現懷孕三個月。
父親打聽到加害者的住處,聲明只要他願意娶麗筠,就可以不提告。三更半夜叫來一輛計程車,將肚子已隆起的麗筠偷偷由後門送出去嫁人。
後來,麗筠離婚到美國去投靠姊姊。回到台灣的時候,麗筠已五十幾歲。她在清茶館當小姐,遇過珍珠家園的工作人員來探訪。透過蘭宣教士阿真的轉介,麗筠參加了照服員課程。年近六十,麗筠開始在安養院上班。她把櫥櫃整理得乾淨整齊、幫長者洗澡搓背,都讓主任很滿意。可惜麗筠抽菸,留給機構督導負面印象,只同意讓她代班。又因她的租屋收訊太差,常常錯過代班上工的電話,一年後就漸漸不再有照服員的工作上門。
阿真為了鼓勵麗筠不要重回茶室,安排她從珍珠家園領材料,回家製作手工杯墊,小片五十元、大片六十元,還有獎金。麗筠自豪這是份硬工作,因為別人的手勁兒都不如她,杯墊的線拉不緊就容易散。萬華婦女中心的社工協助她申請到低收入戶補助,終於讓她六十五歲後的生活過得比較穩定。
是否覺得坎坷人生終於否極泰來?她說,「齁,要是知道天父這麼愛我,早就給祂愛了。……祂心裡有我、我心裡有祂,現在最快樂。」
經歷了那麼多風風雨雨,麗筠跟家人沒有太多的聯繫。天父的愛、姊妹的陪伴是她勇敢活下去的動力。聖經裡有一個故事讓我們看到人有歸屬群體的重要性。
有一個女人,患了十二年的血漏。猶太人律法定為不潔,被患者摸到的人或物都成為不潔。這女人來到耶穌背後,摸他的衣裳繸子,血漏立刻就止住了。
耶穌說:「摸我的是誰?」沒有人承認。
耶穌再說:「總有人摸我,因我覺得有能力從我身上出去。」
那女人知道不能隱藏,就戰戰兢兢地俯伏在耶穌腳前,把摸他的緣故和怎樣立刻得好了,當著眾人都說出來。耶穌對她說:「女兒,你的信救了你;平平安安地去吧!」(註1)
耶穌為什麼要把這女人「揪」出來呢?這不是讓她難堪嗎?為什麼不讓她偷偷地離開呢?因為耶穌知道這女人被貼了一個「不潔」的標籤,耶穌要把它拿掉,好讓她被群體接納回歸團體生活。
希望這本書可以讓更多人聽到姊妹們的故事,瞭解她們為什麼會來到萬華。她們的生命仍然有很多灰色地帶與黑暗面,也持續面對經濟、愛情與親情各式各樣的張力、誘惑和掙扎。
感謝主,耶穌拿掉我們的羞恥,是叫我們抬起頭來的神。期待祂使用這本書動員教會進入紅燈區傳福音,關懷隱藏在社會黑暗角落的邊緣人。
導讀問題
1.你跟這些姊妹們是否有一些共同的經驗?成長的年代、家庭背景或在家中扮演的腳色?
2.書中的生命故事如何鼓勵你?當你遇到苦難時,你跟上帝的關係如何幫助你走下去?
3.書中幾乎每一位姊妹都經歷過性剝削、性暴力。很遺憾,時至今日,性剝削、性暴力仍然充斥著我們的社會。個人或教會可以如何回應這個問題?
4.哪些社會結構性的問題迫使女性從事性工作?為什麼她們不容易轉業,沒有更好的出路?政府可以設計什麼樣的措施幫助從事性交易的婦女轉業?
5.你或教會可以做什麼讓珍珠家園的姊妹感受到她們是被教會接納的?(例如:到珍珠家園參訪,購買珍珠家園的手工文創產品,邀請珍珠家園到貴教會或小組分享。)
6.你是否願意付出行動關心在紅燈區工作的婦女?(例如:在FB推薦這本書,關注相關的社會議題,動員教會去傳福音,關懷弱勢群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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