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埤頭的早市裡面,常常會看到一個小攤位,上面放著套著袋子的新鮮蔬菜,一個鐵罐子和一張寫著「每把10元」的字條,在攤位上沒有老闆在顧,而是憑顧客自我約束及誠實來經營生意。
這個信任顧客的老闆就是美尊姊,我問她:「難道妳不怕別人把菜拿走就不付錢嗎?」她笑說:「拿我種出來的菜去吃,這樣很好,很營養啊!總不會把它們丟到垃圾桶吧!」美尊姊總是那麼開朗、為人設想。
熱情與堅持
說起「當老闆」這件事情,美尊姊提起以前經營茶葉的往事,由於常常需要幫顧客找出合適的茶葉,在東奔西跑的路上,倒也交到一些朋友,而因為美尊姊不與人計較、也很海派,朋友們也感染了這份對生命的熱情。
不過因為近年來經營茶葉的生意並不好做,於是美尊姊返回鄉下和媽媽一起耕種,不管是蔥、蒜、菠菜、A菜、蘿蔔等各種季節蔬菜,美尊姊和媽媽總是以有機耕種的方式培育最新鮮、營養的蔬菜,來供應給顧客、鄰居和家人。
美尊姊拿著裝在袋子裡的蔥給我看,上面有一些白白的痕跡,她說其實她也可以噴灑農藥,讓蔥乾乾淨淨的,不過為了食用者的健康,她和媽媽選擇不噴灑農藥;不過也因為這樣,沒辦法得到大眾的接受,只有「懂得行情」的顧客會主動上門、向美尊姊詢問新鮮蔬菜。雖然如此,美尊姊和媽媽仍堅持把最好的給顧客。
當我在市場和美尊姊聊天時,她也邊招呼客人,邀請客人來看看,她說,其實她可以不必這麼做,因為通常她只是放著罐子就去忙其他的事情。對她來說,在市場賣菜,不是為了謀生,而是為了交朋友。雖然這樣的概念有些人不太能接受,總認為無論是小店面、大店面都要戰戰兢兢地顧好,這樣積極的推銷才有好的收穫。不過對於美尊姊來說,收入這些比較不是她的考量點,也因此才有「信任顧客」的鐵罐子出現。
尊重代替保護
美尊姊有兩個兒子,都很貼心、乖巧、懂事、勤奮,大哥退伍後準備會計師的證照考試,也一邊打工分攤家計,老二仍在大學修習休閒系。對於這兩個孩子,美尊姊可是讚不絕口,也感到非常地驕傲。在家庭經過一些變故之後,美尊姊獨立扶養這兩個孩子,過程中也經歷了很多的波折和困難。或許是因為這樣,使得這兩個孩子早熟、獨立,盡量不讓媽媽擔心,因此很早就學會負責任、思考人生方向。
提到教育,美尊姊說她從小就在教會長大,一步一步慢慢地學習,孩子們漸長也開始了教會生活。美尊姊認為,倘若父母一味地保護孩子,孩子將不容易學會保護自己、如何察言觀色、自己想辦法。在人生路上總會有一些石頭擋路,孩子們也需要去學習跌倒後爬起來,學習遇到困難時要自己想辦法解決,這樣孩子才有辦法生存。或許是如此,她對於孩子們只是提醒、分享、尊重,而非要求孩子們照她的方式做決定。也因為美尊姊這樣的想法與教養,她的兩個孩子在面對人生的轉折時,很願意與她分享、徵詢她的建議,再做出最合適的決定。美尊姊明白因為孩子體貼她,所以想打工分攤家計,不過她認為孩子若是能專心學習、好好地衝刺考過證照,會比去打工多一個月的薪資還要值得。所以她也讓孩子知道,她願意以暫時生活上的辛苦,來換得孩子更寬闊的機會。
倚靠上帝走過風雨
美尊姊這一路走來,生命其實經歷了風風雨雨,並不是非常順遂。美尊姊分享說,倘若沒有上帝,她的生活將充滿苦毒和怨恨,充滿報復和埋怨;但是因為有上帝,在她最困難的時候,上帝安慰她、幫助她,使她能倚靠上帝努力走過。雖然現在生命當中還有一些需要去突破、跨越的障礙,美尊姊相信在烏雲過後總會有彩虹,她需要一些時間去調整、去改變。
聊完過後,美尊姊拍拍我的肩膀,請我放心,她會好好地走下去,雖然生命旅途充滿著坎坷和失望,但是她仍然相信上帝會保守她、帶領她。我向她揮揮手轉身離開,心裡充滿著盼望,我也相信上帝會幫助她,使她的生命得到更新、生活更豐富、眼界更開闊,也更能活出神所造的原來美好的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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