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911的關係,世界各地的地球村民無不對伊斯蘭世界抱持著恐懼和好奇。從2003年阿富汗裔作家胡賽尼(khaled Hosseini)的《追風箏的孩子》暢銷開始,全球書市便掀起一股伊斯蘭文學熱,《我在伊朗長大》即是以伊朗女性為主題的書。
伊朗到底是怎麼樣的國家?多數人由西方媒體得到的印象,都是它是世界三大邪惡國家之一;特別在911之後,這個奉行伊斯蘭教的保守主義的阿拉伯國家,成為了飽受戰火蹂躪、暴力革命以及血腥鎮壓的國家。
在伊朗出生長大的女性漫畫家瑪加妮•薩特拉比(Marjane Satrapi),於2001年起在法國發表自傳式漫畫《我在伊朗長大》。她透過自己成長的故事,陳述伊朗在1978年至90年代初的政局和社會變化。2006年以漫畫為籃本的故事搬上大螢幕,並得到2007年坎城影展評審團大獎。
影片一開始是彩色的,成年人瑪琪穿著大紅色的外衣在機場的櫃台前,排著隊伍。「你的護照呢?」櫃台小姐問她,瑪琪卻一臉愕然,沒有拿出護照。隨後鏡頭一轉,她在機場中邊吸煙邊回憶人生的各個階段,但她為什麼無法回到她的故鄉,影片卻沒有交待。隨即上場的是瑪琪的童年時光,只有黑白兩色。
可愛又調皮的瑪琪向阿嬤宣佈:「本人瑪琪,未來的先知宣佈:第一,所有的人必須要有禮貌。第二,所有的人都要說好話。第三,所有的人都必須日行一善。第四,窮人每天有一隻雞吃。第五,老人不會生病、變老。」她阿嬤說:「我願意當妳第一個門徒,只是如何讓老人不會生病呢?」瑪琪回答:「規定他們不準生病啊。」這一段大概是影片中最溫馨可愛的了,也可以知道瑪琪是在一個自由且思想開放、快樂的中產階級家庭長大。本片雖然是瑪琪的成長史,但阿嬤卻是當中開放自由的靈魂人物。
親美的巴勒維王朝倒台,接下來的政局產生急遽的變化。局勢嚴峻,國家戒嚴,人人自危。革命後一年,伊拉克入侵伊朗,新政府趁機施行更嚴厲的法令。女人外出皆須戴面紗,躲避男人的注意。不戴面紗就被視為罪犯,死後是要下地獄的。隨便一個男人都可以任意要求女人把面紗戴好,如果女人反抗,男人即用語言暴力攻擊:「像你這樣的女人,上過之後,就丟進垃圾桶。」
隔璧的鄰居來哭訴:「學校說服14歲的小男孩進軍隊上戰場,告訴他們,將送他們一把塑膠鑰匙。這鑰匙在死的時候,可以上天堂。天堂裡有豐富美食、美女、黃金屋、鑽石。我用淚水和勞力養大五個小孩,國家隨便就用一個鑰匙來交換我的長子。我這輩子忠於阿拉,天天禱告、服從,並戴面紗。現在,我無法相信任何事。」
對於勇敢直言並有反抗意識的瑪琪,其父母忍痛將她送往維也納。過了4年,瑪琪從小女孩成為成熟少女,在呼吸自由空氣的同時,也受到種族歧視。她又回到封閉專制的德黑蘭。
電影中呈現的戰爭,雖然是以漫畫方式呈現,但戰爭的恐怖,仍舊清晰地從不同層次的黑色中顯現出來。而荒繆的宗教體制加上國家的權勢壓迫人權,則令人無法呼吸。這齣影片不只控訴戰爭和集權的可怕,也細膩地分享了女人在離婚前的挫敗心理。影片中最精彩的言說,幾乎都是阿嬤的想法,只要阿嬤出場,她的言說必屬經典。去借個錄影帶來欣賞吧,你一定會同意我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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