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年來坊間出現各種形式的治療團體,運用藝術、戲劇、音樂等方式,幫助心傷者面對生命中的傷痛,一點一滴從悲傷中得到釋放。 ◎藝術治療 語言表達能力尚未成熟的兒童,往往較無法透過口語來抒發抽象的負面感覺,於是常會將這些複雜情緒,藉打架、爭吵和哭鬧等方式表現出來,或過於壓抑而造成緘默、焦慮、憂鬱、作惡夢和生理病痛等症狀的產生。大人們則常受限於傳統文化的包袱,無力去關照孩子的感受,導致影響親子之間的關係。 藝術治療是透過藝術創作來視覺化個人內在的抽象情感和壓力,進而幫助治療師與個案建立有效的溝通橋樑,並結合創造力和想像力的運用,使心理創傷的現象和情緒困擾的經驗直接被提取,得以反映在作品上。藝術亦提供了象徵式的隱喻,讓潛意識自然地浮現,減少防衛機制的緊張,使人心情平靜。利用繪畫、音樂、肢體、寫作和戲劇表演等藝術形式,有助喪親者催化感覺、洞察衝突、強化對失落的覺知,進而讓悲傷有真正被了解、被看見,進而被關照的機會。 ◆以藝術打破沈默 安寧基金會成立親子悲傷藝術治療工作坊,希望為喪親的遺族提供一個安全的環境,讓他們透過各類型藝術來表達對死去親人的傷痛和思念之情,進而能彼此安慰、相互支援。讓藝術來打破沈默,抒發哀傷情緒並表達對死去親人的追思與懷念,同時利用團體的力量,體認自己並不孤單,相互扶持因應喪親後生活步調改變的問題,重建對生命意義的認知與希望,走出傷痛。 兒童團體由戲劇治療師利用遊戲、肢體、繪本、說故事、面具創作和角色扮演來催化彼此的關係與情緒的表達;大人團體則由美術治療師透過摺紙、冥想、盾牌創作、報紙拼貼、剪貼回憶和繪製生命河流等來連結各自的喪親經驗,形成堅強的互助網絡,一起完成悲傷任務。 團體一開始,大伙各自摺了艘紙船,象徵性的下水啟航,雖然每一個人要航行的目的地略為不同,有的希望能從悲傷中走出來;有的期許自己能找到繼續生活的能量,把小孩撫養長大;有的想重新探索生命的意義;有的則只想解決與孩子間的緊張關係,但同舟共濟的態度與心情是一樣的。 ◆創作中認識自己 利用折一根鐵絲來回顧生命中大大小小失落的事件,並且繪畫出屬於自己生命河流中的曲曲折折。有位媽媽發現,她的一生充滿了多重的失去,歷經離婚、破產和喪女的她,從信仰中找到樂觀和生活的力量,她說:「自從相依為命的女兒因癌症去世後,讓我更珍惜生命的可貴,我現在到醫院去當志工,協助同樣罹患癌症的兒童及他們的家屬度過難關,我從服務和助人中找回生命的意義與價值,女兒的離去讓我的生命有重新開始的機會。」 在製作盾牌時,每位參與者從雜誌中剪下象徵自己在面臨困境時之優勢能力與弱點的圖片,然後黏貼在紙盾牌內,完成內在自我的探索。有位媽媽認為自己的優點和缺點是一體兩面,面對哀傷時的堅強獨立其優點,但不假他人之手、謝拒外人幫忙的固執,卻常讓自己身心俱疲;另1位媽媽則觀察到彼此的優、缺點可以相互彌補,「你的樂觀正好是我處處往壞方向想的學習模仿。」當大伙在最後的儀式中,手牽手圍成1圈,將各自的小盾牌拼湊成1個大盾牌時,所有人更能深刻的感受到,要走出悲傷的幽谷,最大的優勢是彼此互相扶持,共同走,路會更好走。 ◆悲傷不再難以忍受 在小朋友團體中,每當我們運用戲劇遊戲去探討他們的內在,你就會發現角落中暗藏的玄機,例如,有個孩子在面具外面畫了一個心目中的英雄,代表那個急著想要長大與保護家人的自己;但他也畫了一大堆眼淚在面具裡,說出半夜想著死去的父親便偷偷地哭。所以我們也因此可以了解一個小小孩怕給家人添麻煩的體貼,但也意識到他們自己是不知如何收拾或面對夜裡突如其來的悲傷。 在戲劇遊戲中孩子們秀出他們面對悲傷情緒時的恐懼。面具上張牙五爪的黑暗與血腥平常被藏在記憶的角落裡,在捏造的情境裡才敢跳出來說話,如果我們仔細閱讀那些都是悲傷的符號。 親子一起參加藝術治療,不但可以共同面對哀傷,還可以使雙方關係更親密,有位媽媽參加完團體後表示:「摺紙、繪畫、角色扮演和好玩的遊戲,讓悲傷不再那麼令人難以接受,我很高興女兒喜歡來參加這個團體,她從一開始的抗拒到最後的投入,讓我能與她一起共同完成一件事,共同走完一個歷程,我和她的關係更接近了,那是十分有意義的。」 (本文摘自安寧照顧會訊第73期,作者吳明富、林淑玲。更多了解安寧基金會藝術治療團體,請上網www.hospice.org.tw/2009/chinese/index.php) ◎戲劇治療 就劇場演員而言,劇場中的所有訓練與學習,都是為了演出以及提升自我方法演技進入更純熟的境界。但這些訓練從最基本的身體暖身配合簡易的口鼻「呼吸」,延伸至身體與心的呼吸法,進而隨著「引導」進入冥想,想像過去、當下、未來的自己,或者透過冥想進入虛擬的時空之中,成為古代人、或化身為非人類(生物界、自然界、靈界)。 演員的訓練師往往是導演或是編舞家,為了輔助表演者更快進入狀態,在進入正式排舞或排戲之前,幾乎都會有此類的身心引導課程,在專業劇場的領域之中,一切的訓練都是為了更精進表演者的演技,與讓全體表演者共同創造核心價值,力求表演成果的精緻完美。 在排練的進行中,訓練師為了輔導表演者心理建設與可以更順利的進入角色扮演,往往會以深入溝通、協談、追溯角色過往、創造角色身分,撰寫角色自傳,設定角色的年紀、性格、情緒、身世背景,甚至虛擬出一份屬於角色的家譜與角色關係表,尋找扮演的演員與角色之間生理與心理的關聯性,也會讓演對手戲的演員們,以遊戲的方式或使用導演引導技巧進入揣摩與角色形塑彼此探索,找出相互的同理心與各樣價值觀、遭遇的差異,我們統稱為「關係」。在劇場中,一切的訓練並非為了渴望得到任何心理與生理上的救贖,而且往往都有完整性的劇本,劇本當中所使用的故事皆經過劇作家的設計,具有「可被觀賞的價值」。 ◆劇場訓練用於治療 與劇場訓練同樣有著「遊戲(引導)」、「角色扮演」、「戲劇創作」等三個步驟的「戲劇治療」課程,大多以團體工作坊的形式進行,在參與人數上大多會有控管與限制,以便治療師有能力觀察與照顧,其目的與專業劇場訓練也有不同,參與者無須是專業表演者,也無須具有表演技巧,而治療師卻需要心理、社工等專業醫學背景為基礎,且工作坊中所演的劇情往往具有極度的私密性,大多會約束參與工作坊的成員必須「守口如瓶」,基於保護參與者立場,演出內容皆不得對外公開,而演出內容也大多為參與者的生命故事片段歷史,或是虛擬屬於過去與未來的情節,讓參與者得到心理與精神道德上的自我饒恕、情緒及早康復。 在台灣的殯喪儀式與民間信仰中也可以找到近似「戲劇治療」的模式,例「觀落陰」與「超渡亡魂」儀式等,透過宗教儀式「引導」讓民眾進入想像,看見自己遊走在第三空間與亡者相遇(角色扮演);或道士透過演說形式,踏過象徵性的奈何橋、用桃木劍刺破紙糊的鬼門關(戲劇創作),讓家屬覺得死者已經脫離地獄的轄制,被接往西方極樂世界去享樂了。 就我的經驗而言,其實任何人都適合接觸「戲劇治療」課程,也鼓勵多多益善,因為對於自我肯定與自我形象塑造確實有極佳的果效,然而聖經教導我們:「你們要謹慎,恐怕有人用他的理學和虛空的妄言,不照著基督,乃照人間的遺傳和世上的小學就把你們擄去。」(歌羅西書2章8節) ◆醫治的能力是從上帝而來 一切醫治的能力是從上帝而來,無論是哪一種形式的心理治療模式都只能算是偏方,在接觸任何「治療」課程之前,必須對聖經真理有足夠的認知,因為目前在坊間有許多標榜「藝術治療」、「戲劇治療」、「靈舞治療」、「光之治療」、「笑瑜珈」……等等的工作坊或課程,多數引導師會導入「New Age」(新世紀運動)的課程,讓魔鬼掠奪了上帝在我們心裡原有的首位,混淆屬靈價值觀,讓人認為透過一些簡單儀式就可以脫胎換骨,讓人不再感覺需要上帝,進而脫離對上帝的倚靠與信任。 基督徒應該要經常「穿戴神所賜的全副軍裝」,就是「用真理當作帶子束腰,用公義當作護心鏡遮胸,又用平安的福音當作預備走路的鞋穿在腳上,又拿著信德當作籐牌,可以滅盡那惡者一切的火箭;並戴上救恩的頭盔,拿著聖靈的寶劍,就是神的道」可以抵擋魔鬼的詭計。」(以弗所書6章11~17節)聖經真理就是「耶穌基督」自己(約翰福音1章14~17節),在祂裡面有恩典與醫治的光線,想參加任何成長團體或治療團體,卻又無法分別舉辦該類課程的帶領團體或治療師背後的屬靈權勢是什麼,不妨可以先將個人問題詢問牧師或傳道人。 (文/晨星劇團藝術總監簡銘興) 文章及圖片來源:<台灣教會公報>第3044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