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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品 > 新使者雜誌 > 第46期 教會需要改革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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厝邊頭尾 |
一位社區工作者素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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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呂莉莉
(台灣大學建築與城鄉研究所碩士,現任職於台南神學院院長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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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英是我在三重後竹圍社區認識的一位朋友,她總是穿著簡單的T恤和一條牛仔褲,健談,說話時表情豐富。乍看之下,她就和一般常見的年輕女性沒有什麼兩樣。因此,當我知道她就是當地社區發展協會的總幹事時,著實吃了一驚。
阿英常常騎著一輛50cc的摩托車,在社區公園附近跑來跑去,吆喝「厝邊頭尾」來參加社區的活動。她就是用這種「土法煉鋼」的法子動員。鄰居們對她的評價不一,大部分的人,特別是小孩子和老人家都喜歡她,因為她會聽他們講話,還會跟他們開玩笑。也有些鄰居不喜歡她,覺得她太愛出風頭了。還有一些人覺得她一定是有什麼政治企圖,才會對社區事務這麼熱心。
阿英並不是不介意別人的反應,她也好幾次抱怨著快做不下去了:辦活動不但常須倒貼錢,還要被人家嫌東嫌西;想策畫一些「知性」活動,卻發現大家寧願去唱卡拉OK,也不願意來參加讀書會;興致勃勃地要大家響應資源回收的工作,最後卻發現只有自己像傻瓜似地在做垃圾分類;計畫蓋個社區圖書室,讓青少年有安靜自修的地方,卻碰到附近居民的抗議,說新建築妨礙了他家的風水……。
然而,就在我們為了她的遭遇一掬同情之淚時,阿英卻往往已經忘了那些不愉快,又開始興致勃勃地策畫著新的社區計畫了。朋友們都很納悶,到底阿英對社區的這股熱情是從哪裡來的?
翻遍所有討論「社區工作」的教科書,我們可以學到許多理論和技術。任何人,包括像阿英這樣毫無經驗的年輕女性,只要讀過這些東西,都有可能對社區做出精闢的分析,寫出可行性很高的方案或計畫,也很有可能進行強而有力的組織動員。然而,太多的例子也告訴我們,「社區工作」根本就是一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許多來自草根的社區工作者,在短暫的發光發熱之後,就像泡沫一般消失了。這也是為什麼,當我們發現像阿英這樣一位「打死無退」的社區工作者時,會有如獲至寶的感覺了!
阿英最得意的一件事,不是她辦的社區活動有多熱鬧,得到多少政府補助。她最得意的,是當地的一群老阿伯,在去年溫妮颱風來襲時,自動自發地去整理被吹得東倒西歪的公園樹木。阿英描述著這群老人家如何冒著風雨,合力將公園裡的大樹扶正時,她臉上散發出來光彩,生動地告訴我們,她是何等以這群人為傲,雖然正是同樣的一群人,時常表現出自私冷漠的行為。然而,就從這樣點滴小事中,讓她覺得似乎一切的自私冷漠都有鬆動的可能。
另外,為了裝飾社區的活動中心,阿英找了許多小朋友,用彩繪和馬賽克拼貼把屋子點綴得五彩繽紛。她其實可以申請大筆的經費,請專人做更精美、更氣派的裝潢。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她只是聳聳肩,說希望為孩子們留下一些快樂的回憶,並且讓他們長大以後,會以自己的故鄉為榮。
我相信,所有那些願意為了鄰里的公共事務而奔走的人們,多少都帶有一些理想主義的色彩。然而,有些人由於太過堅持理想,以致對現實只有批評沒有建設;有些人又過於專注在實現理想的技術性問題,最後卻喪失了方向與目標。因此,「社區工作者」除了必須懷抱有對社區共同生活環境的「願景」(vision)與理想之外,更重要的是「信心」,就是相信人們具有變好的能力的信心。
神學的解釋或許可以為「社區工作者」自己的行為找到一些正當性,社會學的理論或技巧或許可以提升其操作與實踐的能力,但是我的朋友阿英,一位平凡的社區工作者,也是一位具有信心者,她使我瞭解到,「愛鄰居」其實不是什麼大學問。只要我們能以「積極信任」的態度和我們的鄰舍相處,建立開放平等的鄰舍關係,那麼「社區工作」必定會是甘多於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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