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經思考或體認過上帝有多大,人有多渺小嗎?筆者用「起初,上帝創造天地」(創一 1,和合本)為立基點,對照創世記十一 1~9「巴別塔的故事」與十二 1~9「上帝呼召亞伯蘭的故事」,梳理出上帝在這兩段故事的臨在,以及祂如何對這個世界與人的護理。
「人的主動」與「人的被動」
「巴別塔的故事」是一群人為了鞏固自己的名聲,而決定團結起來,一起聚集、商量與計畫,要建一座城與一座塔,彰顯自己擁有完全的主導權,能夠主導自己的未來,並且想要讓自己的名聲,永恆地流傳下去。就像上帝擁有永恆的掌控權一般,這群人也要盡可能地掌控一切,不要讓失控發生。
「上帝呼召亞伯蘭的故事」則呈現相反的樣式。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亞伯蘭,已經在哈蘭安居樂業。穩定的生活應該讓他不愁吃穿,但因著上帝向他說話,要他離開本地、本族、父家,往上帝指示的地方去(創十二 1);亞伯蘭的人生面臨極大的不穩定性,他根本不知道要往哪裡走。這是亞伯蘭完全無法掌控的未來,甚至是一種失控的狀況,而他似乎也沒有和家人一起「聚集、商量與計畫」,就開始行動。
人的主動,看似有主導權,看似掌控大局,能夠像上帝一樣擁有永恆,但結果並不是這樣;人的被動,看似失去主導權,看似無法掌控大局,無法像上帝一樣擁有永恆,上帝卻用「人的被動」成就祂的計畫。
「人的聚集」與「人的分離」
在巴別塔和亞伯蘭的故事中,我們看到人喜歡聚集,而不是分離;人通常會主動地聚集起來,而分離則是在被動的情況下才會有的行動。在巴別塔的故事中,上帝一開始沒有說話,反而是人不斷地說:要做這個、做那個。難道上帝不知道人心所想的都是惡的嗎?對照「起初上帝創造天地」看見上帝的權能,祂應該早已看透人的邪惡心思。
故事最後,上帝用變亂口音的方式,讓人打消繼續蓋巴別塔的念頭。是否上帝在人蓋巴別塔、覺得自己快要成功的時候,出手變亂他們的口音,讓他們無法繼續蓋下去,也在上帝的計畫裡,目的是讓人「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讓人明瞭自己無法勝過上帝,也無法成為上帝?
至於亞伯蘭的故事,當上帝向亞伯蘭說話時,若亞伯蘭真的相信「起初上帝創造天地」的大能,即使對上帝說的話感到衝擊,例如要他離開本地、本族與父家,就是要亞伯蘭「離開群眾、主動、聚集和優越感」,這和創六 5 描述人「終日所思想的盡都是惡」的性情有很大的反差。這件事的順序卻是由上帝主動,由上帝向亞伯蘭說話開始的。
為什麼上帝知道人心邪惡,卻故意用不符合人心的方式要亞伯蘭去做呢?難道真的只能說:這是上帝的奧秘嗎?這很難回答。但亞伯蘭的確逆著人的本性,被動地聽了上帝的話,而選擇一種「分離」——離開群眾、離開主動、離開聚集、離開優越感。亞伯蘭的故事讓筆者思考,上帝在邪惡的人性與世界中,是否也幫人預備一條活路,使人不至於滅亡?而這條路就是耶穌基督。
「為要傳揚我們的名」與「叫你的名為大」
筆者能夠想得到的原因就是:上帝不只給予亞伯蘭得到祝福的機會,其實上帝也同樣給予每個整天心思邪惡、用謊話遮掩自己軟弱的人一個機會,一個和亞伯蘭一樣得到上帝祝福的機會。那麼,亞伯蘭最後能承接這份祝福的關鍵原因,是否就是他「願意尊耶和華為大」呢?
創十二 7~8:「……亞伯蘭就在那裡為向他顯現的耶和華築了一座壇。……他在那裡又為耶和華築了一座壇,求告耶和華的名。」筆者認為:「願意尊耶和華為大」或許就是他蒙受祝福的關鍵因素。至於要建造巴別塔的那群人,他們不願意尊耶和華為大,但上帝也沒有忘記他們,而是用另一種方式來管教與帶領他們。雖然上帝使用的方式很像在挫他們驕傲的氣焰,上帝仍然臨在他們當中,在他們當中掌權,在整個事件中掌權。
結論與反思
從「起初上帝創造天地」,看見上帝的超越、永恆、奧秘與臨在。創造萬物的上帝超越時間與空間的限制,也早已完成祂永恆的計畫。筆者體認到聖經中每段故事不再是距離幾千年的古老故事,而是筆者和這些聖經人物一起「活在過去」的某個時刻。筆者似乎看見「巴別塔」與「上帝呼召亞伯蘭」就在面前上演,如此地清晰與真實!上帝都在其中掌權,也用不同的方式臨在。對上帝來說,沒有任何失控,這兩個故事中出現的人,也都同樣蒙受上帝極大的恩典與祂那對人類不改變的愛。
有時,我們就像巴別塔故事中的人一樣,興奮地要大家一同聚集、商量:「如何做才能讓我們的名聲存到永久?」然後我們就決定要像上帝一樣厲害和偉大;只要蓋一座通天的塔,就能獲得永久的名聲,並擁有像上帝一樣的權能。但上帝如此愛祂創造的人,總在人要偏行己路的時候,出手相救;看似用「變亂口音」懲罰人類,筆者卻看見祂那無與倫比的愛,在此向人類顯明。就像在賽卅 21:「你或向左或向右,必聽見後邊有聲音說:『這是正路,要行在其間。』」上帝因著對人的愛,想盡辦法將那「驕傲、為自己謀算名聲、總想把自己當上帝」的無知人類挽回。這就是上帝的愛!
亞伯蘭的故事中,在那個邪惡的世代,亞伯蘭順服上帝對他的呼召,選擇與眾人不同的道路。雖然這是條看似「分離且孤單」的道路,但上帝卻告訴亞伯蘭這是「蒙福且恩典」的道路。上帝降卑自己,縮小自己的無限,進入被時間與空間限制的有限世界中,成為人的樣式,就是耶穌基督。耶穌基督呼召人跟隨祂,走一條看似「分離且孤單」,卻「蒙福且恩典」的道路。
太七 13~14中耶穌說:「你們要進窄門。因為引到滅亡,那門是寬的,路是大的,進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門是窄的,路是小的,找著的人也少。」上帝對人類的愛,經由耶穌基督向人完全顯明出來。亞伯蘭願意領受從上帝而來的呼召,走向「未知但蒙福」的道路。這樣的祝福不是亞伯蘭獨享,因為耶穌基督也在世上呼召我們每個受造的人,去領受上帝為我們預備的那份與上帝永恆同在的祝福。而前提就是:我們這受造的人願不願意先走在這條「未知」的道路上,並且用信心去看見這是條蒙受祝福與恩典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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