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真快，傳福條例自1992年總會年會通過，1993年開始執行，到今年已有21年。

■奠基

在回到牧會工作之前，三年半，我流浪曠野，和口埤教會蕭棋全長老，一起為企業做人力風險規劃，也就是所謂勞工團體保險的業務。同時配合當時政府規定，企業要為員工提撥退休準備，幫助企業試算提撥率，組織退休金管理委員會。
1980年代，台灣很多中小企業主都是從黑手技術工出身，在經營管理理念就相對缺乏。為了發展業務，我認為要學習企業管理與經營。我特別到東海大學推廣教育中心，上了一年「工業管理班」。結業後，於企管顧問擔任助理，負責課後追蹤跟進的工作。所以對人力、經營才有一點經驗。

■萌芽

1989年，我在高雄中會旗山的大洲教會封牧。高雄中會有一個定例，就是讓剛封牧的菜鳥牧師去參加當年的總會年會。在36屆年會議程中，我發現和傳教師有關，大大小小的議案，一共有17條之多，但覺得政出多門，甚至彼此矛盾。而其中的退休辦法議題，讓我深感興趣。這些議題讓我覺得上帝的帶領雖然崎嶇，但仍然有其用意。
隨後與旗山大林教會卓宗仁牧師討論、並訪問七星上將李傳牧師的看法。當時照顧退休牧師的單位是「傳教師獎慰會」，每個月米貼夫妻是2500元，喪偶者1500元。李牧師說：「這一點點錢讓他吃水果都不夠！退休牧師怎麼夠生活。」因此大大鼓勵我們兩個人認真研擬辦法。藉著三年企業相關經驗，我們終於寫出一個相當「完整」的「在職暨退休傳教師福利條例草案」。當屆總會議決：「以高雄中會提供草案為藍本，銓派研議小組研議之。」

■研擬

當時總會銓衡了９個人，成立「傳教師福利辦法研議小組」，但我不在其中。卓宗仁牧師起來抗議說，這條例草案是曾某某主撰，為何研議小組沒有起草人在當中。我不知擠下誰，總之最後我是忝列其中了。
第一年小組召集人是郭俊雄長老。雖然總會議決以高中草案為藍本，但當時有不少人覺得條文太多，太複雜，執行不易。因此覺得以人壽保險作為退休保障簡單易行，不必大費周章。但以我在保險業的經驗知道，人壽保險年齡越高，保費也高，相對保障則越低。此外人事異動，隨著教會經濟力大小，也會讓保險費、保險額變動，而無法有一個穩定的關係，以致在退休之後，能獲得的保障還是不確定。
第二位召集人是戴秋芸長老，任職保險公司高階主管，原來也想以壽險作為退休辦法。38屆總會年會，小組也以壽險辦法提出討論，但討論時遭到否決。壽險被否決之後，戴長老更加積極帶動研議速度，幾乎兩個禮拜就舉行一次會議。最多一年就有28次的會議。這對住在旗山的我來說，可用疲以奔命來形容。
有一個禮拜天，我禮拜後馬上開車北上準備拜一的會議。還沒到造橋收費站前一段爬坡，車子竟然熄火，用盡各種辦法都無法起動，拖吊車司機幫我檢查，才發現是油料用盡，當然動不了。打開箱蓋，才知攔車搭油不易。最後是一個日本商社的董事長讓我搭便車，甚至載我到頭份買油；還告訴我，除了油桶還要買一條管子和一個漏斗。所幸有他的提醒，不然有了油，也是很困難加進油箱。

■設立

1992年39屆總會年會終於通過目前的「牧師傳道師在職暨退休福利條例」，並議決自1993年開始實施。能迅速通過，則要謝謝PCT初代女牧師曾秀鳳牧師之賜。
1991年曾牧師住院馬偕醫院。有人說她是老年窮極潦倒，由尼姑庵照顧，因病而被送來馬偕。一天院牧關懷師探訪時，為她唱詩、禱告，但見她深受感動老淚縱橫，便邀她決志信主，她才表明身分，眾人驚駭不已。馬偕也趕快成立曾秀鳳牧師專戶，全力照顧直到她過世。但她非常節儉，期待專戶餘額，能成為許多貧困的退休牧師照顧之用。
曾秀鳳牧師事件，可以說是長老教會之恥，但也是長老教會的轉機。如果說她是今天傳福條例臨門一腳的功勞者也不為過。
雖然條例實行之初，有許多不夠周圓之處，也有不少的爭議。但我們更應該心存感恩的心，不論教會信徒或教牧，都能以愛心分享上帝賜予。一起建立一套可久可長的制度，讓傳福會成為眾教會、牧長，還有更多弱勢者的幫助。就更落實了永生之道的信仰！

(作者為台灣基督教福利會執行長)

文章來源：傳福會

圖片來源：台灣基督長老教會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