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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髯牧師台灣情—甘為霖牧師的宣教之旅
作者 / 夏文學

做為在台灣的基督徒,在這充滿異教文化的東方社會裡,我們若要感念一百多年的歲月中,好不容易建立了些許的信仰基業,無疑地,早期自1865-1895這三十年中來台的宣教師之努力,最值得讓我們永遠記念。尤其我們更應獻上感恩的是,當時受上帝呼召來台獻身的宣教士,大都是信仰虔誠、傑出聰穎而又毅力堅定的英才。許多宣教士的事蹟一再地被傳頌,並且跳出教會的框限,成為台灣人歷史共同的驕傲。而在濟濟多士中,甘為霖牧師是眾多巍峨群峰中,光芒耀眼的一座。

也許這些宣教師之大名,大家皆已耳熟能詳,不再新鮮。不過,當今日台灣教會面對世紀未的文化變遷與宣教瓶頸,當許多教會先進嚐試跳脫宣教師時代,文化移植式的宣教意識形態,努力於本土化宣教路向的建構之時,甘牧師一生對台灣教會的貢獻非但不能被疏忽,甚至有必要重新加以詮釋與肯定之處,尤其他堅強的使命感和生命力,以及卓絕的器識,更值得新一代傳教者從中得到啟發。

白髯牧師台灣情

在所留下的少數照片中,甘牧師滿臉白髯與雙眼炯炯有神的照片,成了他的註冊商標,並且令人印象深刻。他與被稱為「黑髯番」的偕叡理牧師,一南一北,事功卓著,恰成有趣的對比。如今他這幅圖像仍高掛在澎湖馬公教會的甘為霖紀念館,以及台南啟聰學校的校長室中,讓人永久地記念著。這位外貌與台灣人對比強烈的牧師之所以至今令人懷念,乃因他用一生關愛這片土地,為之犧牲、付出的台灣情所換得的。

甘為霖牧師是繼李庥牧師(Hugh Ritchie,1835-1879年)之後,於1871年受英國長老教會差派來台灣的第二位具牧師身分的宣教師。他是英國蘇格蘭格拉斯哥人,1841年4月誕生,年輕時期的求學生活也是在故鄉度過。他先在格拉斯哥完成大學教育,接著在自由神學院攻讀四年神學,之後即在國內展開傳道生涯,並受封立為牧師。

十九世紀,正當英國國勢鼎盛,又是當值西方教會所興起的「宣教大世紀」的熱潮。有著探險家性格的甘牧師在他三十歲時,自願受派成為宣教師。1871年12月10日,他經過艱險的三個月海上航程,安抵打狗港(旗津),再轉往台南。此後,他幾乎把一生的歲月完全奉獻給這塊土地與人民,直到他七十六歲年老體弱時,才不得不告老還鄉,時間長達四十六年。在台時間之長,僅次於巴克禮牧師。

由於長時羈台,加上他勤奮工作,努力寫作,有關他的事蹟實在不易就一篇文章來全部囊括,因此本文僅著重於他的重要事蹟及影響,足以貫穿他的事工。

全方位的宣教家與出死入生的傳道旅程

充滿行動力與熱誠的甘牧師抵台不到一個月,各方面皆仍在適應期時,就由本地信徒陪同,步行前往臨近山區的木柵、柑仔林、崗仔林、拔馬(左鎮)等教會巡視一個星期之久。自此之後,他以台南為根據地,宣教的腳步遍及全台,性喜冒險的甘牧師尤其喜歡到那福音未及之地。最膾炙人口的則是他的中部原住民部落之旅、離島澎湖的宣教和白水溪受難事件。

中部山地宣教與探險之旅

1872年10月14日,甘牧師與德馬太醫生從台灣府出發,由十八名大社及內社之信徒陪同,前往中部山地巡迴教會。他們除了在大社及內社佈道並施洗會眾外,再由當地五十八名壯丁陪同保護下,歷經兩夜的露宿及艱難的翻山越嶺步行後(由台南到此共需步行九天),才來到埔里和愛蘭地區的烏牛欄及牛眠山佈道,並且曾嚐試與尚未開化的「生番」接觸。

半年後,他又再度前往,並看見烏牛欄已有新禮拜堂建立起來,1873年4月27日適逢禮拜日,附近三所教會已聚集了四五○名信徒在大樹下參加盛大的禮拜。此次甘牧師停留了三個禮拜,其間並曾治好了原住民蕪番族大頭目阿力的熱病,因而得以進入更深的山區去訪視原住民。

也就在此次,甘牧師成為第一個歐美人士探勘水社湖(日月潭)者,甘牧師特別把這個籠罩著薄霧的美麗湖泊,取名為「干治士湖」(Lake Candidus),以記念這位於1633-1637年在台灣佈教的首位荷蘭籍宣教師。1873年9月,他又帶領打狗英國領事布洛克(T. L. Bullock)及美國密西根州博物館員史迪爾(J. B. Steere)重遊該湖,並前往埔里東方的生蕃地帶探險。由於當時此地的熟番與生番之間因交易問題引起了爭執,所以毫不知情的三人不只被拒進入,甚且受到六十名蕪番包圍,幸好同行的史迪爾用機智展示純熟的槍法,射穿十二碼外的樹葉與樹幹,嚇退了包圍者,他們才有驚無險地脫困(1875年3月甘牧師曾三度往訪)。

在關心中部平埔社教會與埔里地區宣教之餘,甘牧師更在大社教會援助下,歷經三個月苦鬥(當地人的反對),才於1886年10月31日在彰化縣城西門,租屋創立教會,正式建立據點。而這最後能成功,還有賴一段歷史因緣。原來於1878年在恆春曾因一美國船隻藉船難之事故想要向中國政府要脅,幸賴當時恰在當地旅行而目睹事件經過的甘牧師仗義直言,而使恆春縣令免去被罷黜的命運。如今這位恆春縣令恰好升任彰化縣令,便藉此投桃報李,促使購地建屋案得以圓滿達成。

打開澎湖宣教之門,設立台灣第一個宣教區

甘牧師與高長伯(高俊明牧師之祖父,台灣教會第一批受洗者)於1886年4月,在前往彰化、大社一帶巡迴探訪教會之後,自東石港搭破舊的小型平底帆船前往馬公,經過三天的海上顛簸,才在6月6日晚上抵達馬公。翌晨登岸,即開始在本島及各小島傳教。為了更有效率,他們分開兩處同時傳福音,並且一度在馬公租屋,做為佈教之用。

不過在竭力工作一個月後,甘牧師卻不支病倒,不得不留下高長伯一人繼續孤軍奮鬥。他則搭清政府的小汽船,往廈門就醫,休養十天後,才痊癒返台。而素來身強體健的甘牧師之所以會病倒澎湖,固然是初夏的澎湖已是毒陽燒炙;加上當地不產稻米,甘牧師入境隨俗,每天以當地的主食蕃薯簽飯果腹,其中更有貯存了十八個月發黴又長蟲的臭簽。這也反映出當時澎湖人生活艱困之一般,而甘牧師的不畏環境之惡劣,勇往直前,更令人為之動容。

果然,身體的不適雖中斷了甘牧師繼續親自深入澎湖,不過他的遭遇卻隨著他的報告信,很快地在台灣本島的信徒之間傳開。南部的教會迴響極大,許多人大發熱心,倡議為離島宣教的永久性事工奉獻基金,並趁此鼓吹成立由本地人自辦的「澎湖宣道會」,中部的大社教會也群起響應。百多年來,澎湖成為台灣教會自身的宣教區,事工雖微小,意義卻不凡。由甘牧師鐵打的身體遇上臭蕃薯簽之苦的代價所換來,更值富裕的今日教會玩味。

白水溪遭難,生命交關

雖然甘牧師宣教足跡遍及蠻荒海隅,不過以台南為大本營的他,例行的教會巡訪,到處宣揚福音,仍以嘉南地帶之教會耕耘最久,牧養的程度也最深。除了漢人教會外,山區呈帶狀的平埔社教會也是他的重點,其中則以多災多難的白水溪教會為代表。

白水溪信徒的苦難源自於古稱店仔口之白河的土霸吳志高(吳阿墻)的惡勢力。這位連官府也禮讓三分的地方土霸,仗著協助清政府平亂有功,頂著官賜斗六都司的官銜,將店仔口到關仔嶺之地視同割據的化外之地,壟斷一切政經及宗教利益,作威作福之下,居民噤苦寒蟬,形同俎上肉。

白水溪部落與鄰近的平埔聚落一樣,很早即有居民聽道入信,1874年甘牧師遂於此設教(另外據《教會歷史年譜》記載,則有1872年11月10日及1873年4月15日甘牧師與德醫生巡視白水溪教會之記錄)。由於入信者日眾,加上這些信徒不再捐出當時以碧雲寺、大仙寺為主的異教祭典費用,引起吳志高之不悅,於是其黨羽開始迫害這些信徒,甚至迫使大半意志不堅的信徒背教。自此,吳志高加諸於當地信徒的迫害即時有所聞。

而當吳聞知白水溪建堂之事,反應則更加強烈,用各種方法欲加以阻止,其黨羽燒燬了信徒的茅屋,刺傷村中老婦,並且以教堂之興建破壞其四分之一哩外他小妾之墳墓風水為由,執意拆毀教堂。甘牧師據報,在1875年1月28日黃昏時,從頭社趕到白水溪,召集信徒在拜堂祈禱,安定他們恐慌的心。而就在半夜,吳志高聚集了四十多名下屬,持長槍與火把前來攻擊及搶劫教會。甘牧師在其著作《台灣佈教之成功》及《台灣素描》,皆對此有詳細之描寫:

半夜之後,我為喊聲所驚醒,我的臥室與會堂相連,會堂已經著火。從竹欄做的窗戶望出去,我看見一群凶暴的流氓放火焚燒會堂和我們住所的屋頂。這是吳志高的人又來行凶了。他們手持長刀,黑色的臉,在教堂的火焰中影影幢幢,活像一群魔鬼。

我料想他們不敢攻擊外國人,所以想衝出門去,但是立刻被指向著我的長矛所逐回,在剎那之間,我用手中所抱的棉被保衛自己。不得已退回房間,站在床邊的時候,一支長矛飛將過來,刺到胸口,距心臟只有一吋,另一矛刺中了我的大腿。

此刻房裡已充滿了煙,乾草舖的屋頂也已著火了,會堂全在火焰的包圍中。暴徒們舉著刀矛,等我逃出去。但出乎意料地,他們忽然向右邊退去,因為那時起了風,他們耐不住煙燄的薰炙。

我身上只有睡衣,就跳出門去,爬過了左邊的一個土崗,跌到了坡下的淺水溝中。我一半失了知覺,躺在那裡一兩分鐘的時間,因為寒冷,周身發抖。

—引自董顯光著,《基督教在台灣的發展》一書


甘牧師後來逃到一個山麓,藏匿了一夜。到天亮,一個本地傳道人找到他,給了他一條褲子,同他到嘉義縣,向縣官報案,並請求保護。縣官猶豫了一會兒之後,留他吃飯,並給他衣服,派兵丁護送他回台南。甘牧師損失了一切東西,包括英國格拉斯古教會送給他的一隻錶。後來「兒童基督教會」會長送他一隻新錶,以補償此次的損失。

關於白水溪的受難,甘牧師在其原著中敘述說他在絕望幾欲放棄的當時,哭咽祈禱上帝必與其同在,然後孤注一擲的往外衝出,而霎時的風向轉變,使他免於成為蜂窩。而對於此段驚險過程,當時白水溪的傳道標天才的回憶則有不同的描述:「偕甘牧師住宿白水溪禮拜堂宿舍,時過半夜,突有匪賊群各執武器,放火包圍教會,連喊:『紅毛蕃!今天要你命啦!』是時兩個人都驚慌失措,神不附體。好在甘牧師機智非凡,急將毛氈裹棉被,捲成一團,拋出禮拜堂外,讓罪徒們誤認為甘牧師本人逃出。匪徒們一時群集,向該棉被團爭相下手,以刀槍亂行打砍,二人乘機各自由禮拜堂圍籬的隙縫逃去。」

洪公祠設訓瞽堂,為盲胞開啟心眼

眾所皆知,南台灣的宣教從醫療傳道入手,而在宣教初期也確實有了一些成果。根據1873年的報告,當時南部已有二十二所禮拜堂,成人會員一千六百三十二名,禮拜出席平均人數約三千五百名。不過由於這些信徒多半來自下階層,既貧困又是文盲居多,於是在宣教第二階段,宣教師積極的從本地信徒教育著手。其中1976年台南神學院的前身首先成立;為了培育傳教者預備人才,而有1885年長榮中學、1887年長榮女中陸續創校。而在這些教育事工中,甘為霖牧師眼光獨到地在1891年,設立了台灣第一所盲人學校——訓瞽堂。

引起甘牧師關心盲人其來有自,在那個時代台灣盲人比例很高,甘牧師估計全台有一萬七千人之多。這可能源於衛生條件差引起的砂眼或其他病變、意外,甚至受暴徒傷害,其中又以台南地區為最多(當時盲人比例為百分之一,台南被稱為「世界第一盲人區」)。甘牧師看到這些眼盲卻好手好腳的人,卻只能以乞食或相命,不然就做些簡單的勞力工作度過餘生,心中即想如何幫助他們。

這件心事到了1884年夏天,他在岩前遇到一位前來問道理的盲胞溫旺時,催迫感更加強烈。原來溫旺即是因得罪前述之吳志高,而被其黨羽半路截擊,活生生將其眼珠挖去,溫旺表示至少有上百人遭此毒手,此事震撼了甘牧師的心。

於是甘牧師將之報導給家鄉的眾信徒及好友,其中也包含了最早完成盲人聖經的阿爾斯頓之女兒(同是格拉斯哥人)。另一方面,他開始收集盲人教育的材料,他先是利用廈門音淨凸活字,刊印了《廟祝問答》、《馬太福音》等四本盲人點字書。後來又發現改用布萊爾點字法(The Braille System,1837年由法人所設計),以減少書本的體積及費用。甘牧師心想,透過點字書,必能使這些盲人,尤其是年紀輕者,打開知識之門,並學得謀生的能力。而透過聖經的信息,更可大開他們的心靈之眼。

1887年甘牧師趁例假回國之便,一方面向祖國教會募款約五百英磅,同時積極籌刊盲人用浮凸版書。1889年返台後,即積極進行設校事宜。1891年這所盲校終於誕生了,那是向洪公祠(地點在今台南啟聰學校附近)租用五年所得,取名為「訓瞽堂」,而在盲校的老師則以北斗人林紅最受倚重。

此項盲人教育事工雖然在1897年因洪公祠租約到期而停辦。不過因此時台灣已歸日本統治,於是甘牧師遂藉1896年赴日度假時,特別進謁時任日本教育部長的前台灣總督樺山資紀,促其接辦盲校。於是1897年新任台灣總督兒玉源太郎即下令,在台南莊惠院設官立盲校,並起用任教長榮中學之秋山先生為校長。甘牧師的心願到此終於完成。

編著廈門音新字典,啟台人知識之門

在甘牧師留給台灣的諸多遺澤當中,影響最廣、啟迪最眾的,要算是以他具名編著,於1913年發行的《廈門音新字典》,一般俗稱《甘字典》。其中之所以有一個「新」字,乃是為與另一本杜嘉德牧師的巨著《廈門音大字典》區別之故。

這本字典發行後,對當時只有少數懂得漢字的台灣人來說,無疑地使他們的眼界為之一開。藉著易學的白話字,他們可以輕易地學習及查核漢字,使讀書識字不再是少數人的專利。更可貴的是,這本字典能跨越時空,至今已超過了八十年,卻仍歷久不衰。教會公報社到今天已發行到第十五版以上,購買者上自學者下至市井小民,可真是台灣出版界的奇蹟。除了台語的聖經、詩之外,《甘字典》做為公報社的鎮社之寶實不為過。我們相信,在台語研究蓬勃的今天,《甘字典》必能再創新的盛況。

《甘字典》如此歷久不彌新,普受歡迎,當然有其貨真價實的原因。除了它開風氣之先外,這本字典引用《康熙字典》編成,字數高達一萬五千字,超過時當時通用之字典五倍多呢!雖然囿於字彙如此之眾,因此內文之解釋只能單行條列,不過卻精簡實用。直到今天,仍有老阿公為其愛孫取名時,慎重的翻閱字典,免得被草率的戶政人員把約翰寫成「育限」,約伯誤成「欲迫」,彼得誤成「比竹」呢!

不過若要稱頌甘牧師這本傳世之作,我們絕不能忽略兩位協助編篡的大功臣:林錦生先生與陳大鑼長老。林錦生於1907年開始協助甘牧師,起先是做文字之收集工作,當進行已達大半時,由於林先生考上台北的醫校,編務不得不中輟。幸好後繼的陳大鑼,英雄出少年,以年僅十七歲之稚齡,毅然扛下重擔,並在兩年之內竟其全功。根據相關記載,甘牧師對漢文之認識實在有限,因此林、陳二人的任務絕不止是打雜幫閒而已。當然這必無損於甘牧師為此字典催生的器識與魄力。

鑽研荷蘭據台史料,著作等身定位台灣

以傳福音領人歸主為職志的甘牧師,在當時有限的宣教人手裡,又要負擔中、南部台灣如此廣大幅員且只靠步行的教會巡迴任務,其工作分量之重不問可知。可是在這種情境中,甘牧師竟然完成了多部至今仍是台灣文化之寶藏的著作,實在令人驚嘆。我們除了相形汗顏之外,實在不得不敬佩他能心無旁騖,並且在強烈的使命感下,與時間競賽,為我們留下珍貴的史料。

細數甘牧師的著作,報刊論著、報導、短論不說,編著成冊的專書就有十數本之多(詳細書目,請參看賴永祥教授所編〈基督教台灣宣教史文獻〉,此文獻見於《長老教會百年史》之附錄)。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可算是1889年出版的《台灣宣教之成功》(“An Account of Missionary Success in Formosa”)上下二卷,以及1903年出版的《荷蘭治下之台灣》(“Formosa Under the Dutch”)兩部了。

《台灣宣教之成功》上下冊共兩百七十頁,這是一部介紹自荷蘭首開台灣宣教之門後,歷代宣教事工極具分量之英文專著。甘牧師的另一部著作《台灣素描》(“Sketches From Formosa”)與本書有許多重複之處,原因乃《台灣素描》是專為其母國的青年們所認識台灣而寫的。《台灣宣教之成功》以兩百多頁詳述十七世紀荷蘭人在台灣的宣教過程,其餘內容則是甘牧師個人在台灣宣教的自傳式記錄,更不用說它的史料價值之可貴了。

至於《荷蘭治下之台灣》則是甘牧師所編譯蒐集成冊的珍貴荷蘭治台時期的史料。其內容概分三部分,加上卷末附錄。內容主要有:一、台灣總說;二、台灣佈教報告書彙集;三、中國之台灣征服。甘牧師這部著作可以說是台灣荷據時期史料研究中無可替代的資料,這在台灣因主體性長期被忽略,而致史料極有限下,這部著作顯然更加彌足珍貴。

著作等身的甘牧師,在所有來台的宣教師中,除了另一位他的同鄉也是校友、在彰化地區與蘭大衛醫生協力宣教、有多部神學著作的梅監霧牧師堪與比擬外,可以說無人能出其右。這樣一位集歷史家、字典編篡家、成功的宣教家於一身的偉大人物,1915年9月,加拿大多倫多諾克斯神學院(Konx College),頒給了他榮譽神學博士學位,可說是實至名歸。

尤有進者,日本領台初期,甘牧師豐富的台灣史地知識,成為日本官員認識台灣最佳的講師,屢次受邀往台北發表演講,聽講者得付日幣一元,而甘牧師正好把這些錢捐給盲校做經費。為了表彰甘牧師的學術成就與事工,日本政府邀他加入相當於台灣中央研究院的「日本學會」會員,並且兩度以「勳五等雙光旭章」及「勳四等瑞寶章」褒揚他的貢獻,不讓巴克禮牧師專美於前。

值得一提的是,在甘牧師的著作裡,台灣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個體,它的主體性清晰可辨。以今日來看,甘牧師先知性的眼光更值得吾人省思。

孑然一身歸故里,德澤永存福摩莎

甘牧師把一生歲月無怨無悔地奉獻給當時的瘴癘之島,1880年與他結婚的夫人及所生的一男二女,除男孩外,全家都參與了台灣的宣教。除了前述的種種病痛、苦難和迫害之外,由於工作的投入,甘牧師甚至一度患了腦神經衰弱,而不得不赴廈門做療養。

這位把家鄉房產,甚至全部生命貢獻給台灣的宣教師,直到他七十六歲已年老體衰了,才依依不捨地揮別這塊土地。返國前,他甚至孑然一身,連返鄉的旅費都有困難。可是一無所有的他卻欣慰地帶著全台盲人所合資贈送的銀竹筏禮物、日本總督的親自辭別,以及數不盡的感恩與祝福,於1917年2月21日乘日輪蘇州丸離台。四年半後,他安詳地在故鄉別世,時為1921年9月7日,享年八十歲。


甘為霖牧師小檔案
1841年4月 出生於英國蘇格蘭
1871年12月10日 抵達高雄
1872年10月14日 開始進入中部山地宣教
1880年 結婚
1886年4月 前進澎湖宣教
1875年1月28日 在白水溪險遭難
1891年 創辦「訓瞽堂」盲人學校
1913年 完成並發行《廈門音新字典》
1917年2月21日 返鄉
1921年9月7日 安息主懷

留下荷蘭治台歷史、本土著作數本,造福台灣

資料來源:〈新使者〉雜誌第23期,1994年8月


資料提供單位:新使者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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