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驗層次的可貴 在大馬色的路上,遇見耶穌的超自然經驗擊打了保羅。「聽」見了耶穌對他說:「掃羅、掃羅,你為什麼逼迫我?」打開了保羅內在生命的層次。一個原來不可被接受的教導,剎那間,不是問題了! 「經驗」撬開這位關注傳統猶太教義的保羅;接下來,他的人生莫不為這位他原所不信的耶穌辯護。沒有大馬色路上的經驗,就沒有後來的保羅;為猶太教義辯護的保羅,變成宣揚福音的先鋒。 ●超越理智的理解 他的第一次講道就說:「耶穌復活了!」 他說,耶穌是上帝給以色列人所要應許的那一位主!祂不會朽壞,照著聖經記載,那聽這些道的人「就歡喜了!讚美上帝的道」。保羅興奮的宣講,進入人心,轉化成人們內心的喜悅! 那道光的經驗瓦解了他的理性,敲碎他訓練良好的理性,甚至,接受自己恆常反對的信仰,建構另一種理性。這道光的經驗決定了他的理性、他的價值、他的神學。 沒有這股經驗,無法談一位復活的主! 保羅的經驗是所有未見耶穌之人接受耶穌復活的必經模式。歷代知識份子尋求真道時,都經歷這種「喪失理智」的經過,神學家巴斯卡便說:「最符合理智的,莫過於對理智的否認。」天主教靈修家莫頓說:「這是博學的無知」。
●顛覆固有的倚靠 推翻理智還不足奇,能夠顛覆自己既有的價值、長久的倚靠,才叫人驚異。保羅曾受過最好的拉比訓練,對他來說,知識的磚瓦建造的知識是他所視為重要;猶太教義是他捍衛猶太人傳統建構的城堡。但他後來說:「我先前與我有益的,我現在因基督都當作有損的。」於是他顛覆所「習慣」已久的態度,跳躍所「堅信」的歷史觀念,翻轉所「堅立」的內在價值。 就拿獻祭一事來說吧!保羅原本深深認為獻祭應該使用牲禮,如今認為每一個基督徒的身體都是最好的祭物;之前,他認為宗教的中心是聖殿,如今處處都是敬拜上帝的地方;之前他認為,只有祭司才有資格走到上帝的面前,如今人人都可以走上至聖所,宗教禮儀轉成內在心靈之祭。 從外在的、可見的、定時的、聖地的形式宗教,轉成內在的、不可見、隨時的、心靈信仰。由需要一些講道、儀式、信條、神學的持守,來到無言有心、片刻醒悟、心領神會、明心見性的境界。 更進一步,他離開自己的宗教、自己的家,成為四處為家的流浪宣教師,無所倚靠時,才學會信靠。 ●祂是愛我,為我捨己 其實,保羅遇見耶穌,不過是恢復了宗教的本質:善良、公正、憐憫、喜樂。甚至,可以與上帝交通,直接的交通。不再根據眼見(保羅亦無眼見),而是內心直覺,與神合一。 我們不管如何接觸上帝,或是在何處接觸上帝,甚至我們可能以令人震懾的方式接觸上帝,若是,沒有在內心最深處與上帝接觸——形成愛的關係,各種的形式,包括神蹟,都是徒然。 在放棄理性、放棄既有價值和倚靠,保羅打開內在之門,上帝的愛翩然臨到。有教養、好論述、重儀式的保羅,在心靈的最深處,在心靈的最深處體會到自己與耶穌接觸。這一刻,他吐露:「原來基督的愛激勵我」。很難理解一位具有高深學識,注重傳統的保羅,看重律法的保羅會從內心深沈地說:「祂是愛我!為我捨己」。 內在的光明,讓我們看得見上帝的榮耀;光明的眼光,使我們見到所有生命光明的面向,如同一早起床,拉開窗簾,看見晨曦和無雲的天際,便宣告今天是大好天氣一般。基督徒宣告復活大光,因領略到內在的晨光。這一刻,保羅開始謙遜下來,那個原本自傲自義、目空一切的保羅,再次地回歸愛的關係。在這關係中,一切皆放空,他開始宣揚一個受人唾棄的十字架;對保羅來說,耶穌基督的十字架超越一個法利賽人的條文主義,超越過希臘知識的絕妙,也超越過神蹟。於是那些不可能的教義,成為可能:「猶太人是要神蹟,希利尼人是求智慧,我們卻是傳釘十字架的基督。」 一個趾高氣揚的保羅,捍衛固有價值;一個謙遜的保羅,傳揚軟弱與大能的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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